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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是谁人想出来的,脑门忒是灵光。”年轻人猛然想起句老话,似乎很是得意,毕竟不曾瞧过几回竹简书卷,连自个儿名都未必写得横平竖直,难得想出句还算沾染些文墨气的老话,自然一时很是欢欣。
不过韦沪舟推开宅院门时,却是险些叫眼前景象吓得抛去酒坛,一位黑衫少年歪歪斜斜靠到府邸玉屏风下头,满面青紫,早已是浑身遭雨水打得湿透,分明便是躺倒在此多时,左手狠狠摁住右腕,任凭韦沪舟接连叫过几声,壮着胆魄上前踢过少年两脚,也是并无半点醒转迹象。
直至一炷香后,少年才是醒来,不过左手依旧是死死摁住右腕那条黄绳,面皮阴沉至极。
“早就说莫要如此嗜酒,若是咱今日不来,摁过你百八十回人中,恐怕就算你自行醒转,遭雨水这么一浸,浑身也得落下些病根来。”韦沪舟正将两腿架到另一张太师椅上头,听闻少年由打床榻起身,很是鄙夷望过面色依旧苍白的少年两眼,还是忍不住奚落。
“瞧你这病状,似乎是气血走乱,前些年乡间见过一位习武之人,不知从何处找寻来本破书卷,依照那上头法子练拳,到头来却是落得个浑身青紫经络尽堵的景象,待到我出外的时节,好像坟头荒草已然有你这般高了。习武之人,最忌讳中途改学功夫,更别说是邪门歪道,你小子的拳脚很是高明,压根不需走那等歧途,以后切莫再练那等古怪功夫。”
终究是比起云仲年长,韦沪舟言语时节,难得不曾插科打诨,只是微微奚落两句,便是正色道来,一字一句,对少年这等举动很是不满。
“两码事,你本就知晓我乃是四平八稳,闲云野鹤的性情,又怎会因痴于练拳误入歧途,”云仲苦笑,沙哑开口,蹙眉往右腕上缠缚奇紧的黄绳看过一眼,“当初不懂事,受了好处,如今那好处反而变为了心头大患,想着凭自个儿的能耐将那作祟的物件剔去,却发现这东西竟是死缠烂打,死活也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