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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护士急匆匆跑过来,又投入了一场紧张的抢救!
听诊器在新月的胸部游动,血压计显示出指数:60/40……
“大夫,大夫……”姑妈紧张得浑身哆嗦,泪流满面,连话都不会说了。
“大夫……这孩子……”韩太太慌乱地挤在旁边,“她跟她爸爸连心啊,准是急坏了!”
“心律不齐,有杂音,满肺水泡……”大夫的面孔严峻得吓人,摘下听诊器,对护士说,“急性心力衰竭!把她抱到床上去,呈半坐位,立即输氧,静脉注射毒毛旋花子K,0.25毫克……”
“啊?心力衰竭?”天星把妹妹抱上病床,他的胳膊在抖,嘴唇也在抖,妹妹的病把他吓傻了,“她还不满十八岁,怎么会……衰竭?”
大夫、护士顾不上解释,紧张地抢救新月!
“主啊,要了这孩子的命了!”姑妈急得跺脚,抱着韩太太,姐儿俩都吓得哆嗦。
韩太太抓着姑妈的手:“瞧瞧,这是怎么个话儿说的,一天病倒了俩,这叫我是死是活啊……”
“新月……新月……”韩子奇挣扎着,呼唤着。
“不要说话,不要动,”护士按住他,“你要主动和我们配合,避免断骨刺伤内脏……”
此刻,刺伤韩子奇五脏六腑的不是断骨,而是掌上明珠的突遭不测,而这,正是为了他!
新月半卧在病床上,毫无知觉。
像炮弹似的氧气瓶推过来了,护士为她插上吸管,“咝咝”的气流缓缓进入她那极度缺氧的胸腔。护士紧张而镇定地为她注射,在四肢轮流扎止血带……
天星紧紧地盯着妹妹的脸,连眼都不敢眨一眨。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惯于在心中忍受一切的老蔫儿、拧种,却流下了热泪:“干吗要告诉她?爸爸的事儿找我就成了,新月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你们真浑啊,谁给她打的电话?”
“是我……我让打的,”特艺公司的经理沮丧地说,“当时急着要通知家属,在你爸爸的记事本儿里只找到这么一个电话号码,就……唉!谁知道这姑娘心脏有毛病?”
“胡说!”痛彻肺腑的天星六亲不认,谁都敢骂,“我妹妹没病!谁说她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