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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师怎么说?”
金光寺的大殿内,金光和尚端坐蒲团上,很客气和左文韬交流。
金山和尚五官冷硬,肤色泛黄,看着就像涂着金粉的神像,给人感觉非常严肃。
左文韬对这位颇为敬畏,他就站在大殿门口,深深弯着腰表达谦卑姿态。
按理来说,他是四劫灵仙,又是道门修者,对上佛门修者没必要摆出这么低的姿态。
只是左文韬这人圆滑之极,他也知道金山这群和尚虚伪,这才拉的下脸伏低做小,以免被金山他们借故找茬。
“高天师说,明天准时恭候诸位高僧。”
左文韬老老实实复述了高玄的话,多余的一句也没说。
敖邛的事情,他就一直保密。这会就更不能多说了。
金山和尚看了眼身旁的金元、灵虚、玄相三位金身罗汉,这几位也是北部州最强三位高僧。
他也是借着金莲法会,才把这三位请过来。
为了给金光报仇,金山也算是用尽了手段。当然,请这几位一起过来动手,总要给报酬的。
乌鸢国虽小,也应该能榨出些油来。他师弟金光,也颇有身家。收拾了高玄,自然能把金光法宝追回来。
金山所以对高玄有这极高警惕,是因为他很金角很熟悉,他和金角甚至经常动手切磋过。
当时双方都没出全力,金山虽然自信能赢金角,却也知道这妖王不好搞。
高玄能一章捏死个金角,这是他万万做不到的。所以,他用尽手段把北部州佛门高手都带上。
这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玄相。这位要说辈分,比他高七辈。年纪也超过七千岁。
可以说是北部州佛门第一修者。
金山恭谨给玄相施礼:“玄相大师,您可有指示?”
玄相淡然说:“何必多言,明天见了高玄再说不迟。”
“大师说的是。”
金山点头,他对左文韬说:“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左文韬心暗骂,真把我当跑腿小厮了。脸上却要挤出笑容,躬身后退。
从大雄宝殿出来,他又扫了眼昏沉大殿里一群光头,心里有些可惜,当初杀金光的时候,就应该顺手烧了金光寺。
现在好了,金光寺被这群贼秃占据。要是他们赢了,以后乌鸢国就成了他们天下了。
左文韬从金光寺出来,心情这个复杂。当初他没敢跟着动手,就是怕佛门没完没了。
现在看来,也算是明智。真要烧了金光寺,没准会被这群和尚讹上门来。
左文韬心思一转,他没回玉景道下院,而是去了清虚道院。
左文韬和陶君特别熟悉,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方丈室。
门口遇到了百里青桐,百里青桐笑嘻嘻和左文韬问好,她说:“左先生来找我老师啊,他出门了。”
“呵呵,你老师还想躲,能躲到哪去。”
左文韬才不管百里青桐怎么说,径直推门进了方丈室。
坐在长塌上的陶君只能苦笑下地迎接:“道友,这又何必呢?”
陶君也不傻,金山带着大群和尚大张旗鼓进了金光寺,他岂能不知道。但他哪敢吭声。
不说金山带着那群人,就是金山一个,他都吃不消。
小小的灵仙,和金身罗汉差的也太多了。而且,金山这人名声可不太好了。
金山寺方圆十万里,没有一家道门能驻扎。可见,金山这人多霸道。
这次金山带着人来找高玄算账,陶君自忖无力干涉,只能装聋作哑躲在家里。
左文韬非要上门找他,陶君只能叹气。
左文韬到是不客气,大模大样坐在客位,还对百里青桐说:“快去把你师父灵芝茶拿来。”
百里青桐不敢做主,只能看向陶君。
不等陶君说话,左文韬没好气的说:“还能活几天都不知道,好东西留着干什么。”
陶君只能再次苦笑,他对百里青桐摆摆手:“去吧灵芝茶取来。”
“这才对。我算是看透了,我辈虽求的长生久视,可天命无常,谁能说的清楚。”
左文韬这段时间来回折腾,也是心力憔悴,深感无奈。
本来他日子过的优哉游哉,十分的舒心。’
高玄一来,所有好日子就没了。高玄简直就像是巨大漩涡,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只要在他身边就会被他卷如激流,只能随波浮沉难以自己。
这种被迫接受的命运,左文韬根本无力反抗,这让他感觉很不好。
左文韬对陶君说:“高天师一来,天就变了。唉……我这才懂得天命无常的道理,懂得人生艰难,修道之路既阻且长……”
陶君默默冲泡灵芝茶,滚烫的茶汤上水汽蒸腾,化作一朵漂亮灵芝花。
房间内灵气荡漾,悠悠清香直透神魂。
发牢骚左文韬也安静下来,极品灵芝茶真是灵妙,有抚慰人心凝神养气之效。
没人说话,房间里只有饮茶泡茶的声音。
如此茶过五泡,灵芝茶中灵气渐薄,茶汤味道渐寡,左文韬才又说道:“大变在即,道友难道就这么看着?”
陶君摇头:“我和师门师长说过,他们都不愿意趟这浑水。只是让我多小心。若事情不可控制,就只能走了。”
左文韬也摇头:“不是我说,你们清虚道派做事也太胆小了。佛门现在这么嚣张,也是你们纵容的。”
“我派岳峰祖师去了上界,实力大损。那有余力和佛门争锋。”
陶君说着看了眼左文韬:“你们玉景道还不也是如此。”
左文韬长长叹气:“非是不想,只是斗不过佛门啊。只怪我们道门太不团结。被佛门逐一击破,连万魔地窟都被和尚们占了……”
说起佛门,两个道门灵仙都是满腹怨气。但实力不如人,道门内部又斗的厉害,也只能是发发牢骚。
“不过,我们这次也许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