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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在军中,应该更是汗出如雨吧?这调皮孩子,这么大了还要问母亲乖不乖。
烛火跳跃着,王爷忽然轻声开了口:“真姐儿,以后不要再说表哥以前不喜欢。”真姐儿一愣:“啊?”随即想笑,用手指点一点赵赦,悄声问道:“这是在忏悔吗?”
王爷还是没有睁眼,不过人是轻叹一口气:“你总说表哥以前不喜欢你,表哥听着真不喜欢。”真姐儿眉开眼笑:“那以后是怎么样说呢?”
“以后要说表哥以前,很喜欢你,从你一生下来一点儿大,就格外喜欢你。”赵赦在教真姐儿说违心话,把以前的全部推翻。
缓缓流淌一样的话语在房中流动:“以前不喜欢你,也是尽量一年一次,两年一次去看你。你三岁的时候,戴着满头的花儿多可爱,表哥给你掐过花,一直送到你手上。”
王爷在这里假编乱造,反正真姐儿也不记得。当年那三岁的孩子手指着花,对赵赦绽开笑容。赵赦很是不耐烦地随手掐下一朵半残的,塞到小孩子手里,那神色和态度,都一般。
此时欲盖弥彰,还以为能买真姐儿喜欢一下。真姐儿听着,是面庞越来越黑。王爷今天误喝奶,真姐儿今天误喝醋。
当年对得好的人,是你表妹!
房中安静下来,有着王爷平静的呼吸声,和真姐儿有些气呼呼的小呼吸声。她虽然生气,也还是体贴地尽量压一压醋意,尽量不会呼吸得粗声大气,影响赵赦睡觉。
小毛儿好一会儿,才把这醋意全发散了。她又开始窃笑,觉得自己刚才孩子气。
夜里孩子哭上几声,丫头们刚起来,王爷就醒了。他想到母亲交待的,这天热,夜里要喂水才行。又挂念女儿们初生,从来没有担心过丫头妈妈们服侍不尽心的王爷心中隐隐不放心。
这是当年有世子时,有佐哥儿时,王爷都没有过的担心。
轻轻坐起来,觉得小衣一紧。房间虽然开着窗户通风,不过还是热。王爷只着下身小衣睡觉,一角小衣被真姐儿捏在手里。
这孩子呼吸沉沉,伏在竹枕上。手中,不舍的紧紧扯着王爷小衣,有不丢手的意思。王爷一时不忍扯去,只对着她微汗的肌肤入神的看着。
这象牙般的肌肤,微有红晕,光看着,就是滑不留手的。王爷爱惜的轻轻抚摸一下,这才慢慢扯去自己在她手中的衣角,赤裸上身睡的他穿好小衣,来看女儿们。
奶妈正在喂奶,见王爷走过来全面红耳赤。王爷倒不觉得有什么,女人喂孩子,没有身份的人,是敞着怀在田头街头奶的。
再说这是自己宝贝女儿吃,王爷压根儿没有心思看奶妈,只看孩子们去了。
就这样,不是真姐儿喂,王爷也只看了几眼,就转头吩咐丫头们:“可喂了水?”上夜有经验的妈妈们忙来回话:“吃过奶水再喂的好。”
奶水过浓郁时,也可以冲淡一下。
王爷自知外行,妈妈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来看小木床,见放着怪异布偶,他微微一笑,佐哥儿夜里又来过了。
两个小女儿,把家里大大小小人的心全牵扯起来。
第二天,宾客盈门不断。真姐儿想起来,问抽空儿来看自己的赵赦:“给儿子回信没有?昨天去信是说有小小毛的,昨天晚上又接到信,给儿子再回一封。”
“是要回一封,你只看信中问你乖不乖,安慰我的信。你就没有看到这小子目无下尘,这才多大会想着打大仗的那语气,老子看不惯,又够不到揍他,不骂他怎么行?”王爷离真姐儿有距离,轻轻摇着扇子。
真姐儿以手支肘,手点着自己鼻子:“我就知道表哥会这样,特意问一下,就是担心你要这样写信。”
有了四个孩子,还不改娇憨神态的真姐儿用帕子拭汗水,眼馋地看着赵赦手中的扇子道:“给儿子写一封全是父爱的信吧,表哥你怎么忍心训斥他。可怜世子,多关心你。”
“他纸上谈兵,我还能不生气!”赵赦心中有得色,儿子是关心老子。不过对于世子信中流露初生牛犊不怕虎,王爷全出于担心。
世子年纪还小,今年入军中博得一片赞扬声:“虎父没有犬子。”这么小,王爷就放到军中去。王爷心里所以担心世子会贪功会不听人劝只想打仗,是他对儿子的一片爱心。
“我写我的,你要当慈母,自己再写一封,世子看到一定喜欢。”王爷前几句是正经话,说到后面就打趣真姐儿:“信中记得好好说一说你很乖,让世子放心。”
真姐儿刚摆一摆脸色,外面郡主们哇哇大哭起来。佐哥儿笨声笨气地声音传来:“哦,你们不要哭,哥哥哄你们。”
面对面说话的夫妻两人忍不住都一笑,这里还有一个爱妹妹的好哥哥。
佐哥儿明显很吃力:“怎么还在哭?”奶妈们在笑:“是溺了,所以要哭。”王爷走出来,见佐哥儿眼巴巴地瞅着,又绽开一脸的小笑容:“我小时候,肯定比妹妹们要乖。”
王爷再进来告诉真姐儿:“小小毛比小毛小时候要乖得多。”说着就有眉开眼笑之嫌:“这是我的女儿才这样。”
小毛听多了这样的话,越来越嘟嘴,被王爷取笑“和女儿争宠”的同时,心中更是不满,夸的全是你表妹。
安平王一直没有恢复如以前的圣眷,大将军胜仗归来的风光表面上不再。家里虽然有人来人往,不过安平王还是闭门谢客的多。
满月酒,很快就过去,初秋不期而至,不过夜晚还有些燥热。
星夜下,王爷常悠然自得抱着女儿在廊下走一圈儿,回来再换一个,再抱到外面去走一圈儿看星星。
小襁褓已经去掉,小郡主们穿着小小的衣衫,软软的身子睡在父亲手臂上,半睁半闭着眼睛看外面的星光,不扎眼又有幽蓝。
赵老夫人和赵老大人在房中对着另一个孩子看着,老夫人总是满脸笑着和郡主们说话:“和父亲出去逛一逛如何?”
真姐儿已经下床,在旁边给女儿修改花被子。佐哥儿帮着母亲拿针线筐,这一次不争不抢,还会出主意:“我喜欢浅**的花被子,妹妹为什么睡红色的。”
两个花被子,和小王爷们的不同。这是王爷事先用木托子打好框架,真姐儿做出五、六层花瓣来。
柔软的花瓣有木托子为底,郡主们秋凉后睡在中间,就是翻身也不会滚出来。两边花瓣上原本想以宝石为扣可以扣合上,赵老夫人也出主意:“小小毛们大了会乱抓乱咬,一个不防备吃到肚子里可怎么办?”
现在的扣子,是盘得结实也缝得结实不会掉下来的喜字儿盘扣。
佐哥儿也帮着穿针,见母亲线要缝完,就主动要求:“我来穿线。”真姐儿小心地交给他,不忘交待:“不要扎到自己。”
小孩子眼神儿好,也只有这一件是佐哥儿可以做的。他会很小心地在灯底下穿上线,再给母亲。
真姐儿接过来就要惊奇:“这是**的,可怎么办?”小小年纪的佐哥儿笑得很开心:“我喜欢的,妹妹也喜欢,就用这个吧。”
红色花瓣衬上**的线,也是十分的相宜。
赵老大人呷一口香茶,很是陶醉与这样的景致中。在他眼里看着,天下名山大川,不能和这个景色相比。
金丝楠竹的帘子轻动,王爷抱着宝华郡主出来。他满面笑容,满面春风宣告:“我们回来了。”身着粉红色绣牡丹小衣衫的宝华郡主无意识的舞着小手,小手软软又雪白,有烛光映上的一抹子红。
明华郡主好似有感应,在小床上也踢几下小腿,小腿小脚全肥嘟嘟,
真姐儿坐直身子,抚一下胸前。起来抱起明华郡主往房中去,赵赦抱着宝华也往房中去。到了房中,真姐儿坐下来解衣衫,她奶不多也不算少,两个孩子吃就不太够。晚上临睡前这一遍她喂过,夜里的就给奶妈去喂。
说起来,为什么晚上临睡前要喂一次奶,真姐儿就要嗔怪赵赦。赵赦满脸是笑,把另一个女儿过去,就手托着让她噙住另一边。
真姐儿托一个,王爷托一个,两个小郡主同时开饭,吮吸着进入梦乡。
赵老大人不让佐哥儿进去看,他就只能往帘子这里探头探脑。常常会问祖母:“我小时候,也这样吗?”在佐哥儿的记忆里,母亲是没有喂过自己。
大人们在这样的时候,全要说假话,赵老夫人笑道:“当然喂了,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小孩子想事情时常与别人不同,佐哥儿要带上惊叹的神色:“我一个人能吃得完?”
赵老大人笑个不停,听赵老夫人笑得用手指点着他:“你能吃。”佐哥儿再来上一句:“那哥哥也能吃得完?”
“世子也能吃。”
这样的对话就算结束,王爷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小郡主出来,已经都睡熟。当下大家各自休息,王爷来寻真姐儿缠绵,手抚在她胸前,轻笑道:“这下子没有暗器出来。”
临睡前要给女儿们开饭,不是为着一定要喂或是真姐儿涨奶,而是王爷防备那喷涌而至的奶水暗器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