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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一痛一凉,一柄长剑刺入许夫人的手臂。这和她预先想好的戏码儿分毫不差,不过许夫人顾不得疼痛和觉得这戏码儿没演错,她目光愕然,好似见鬼。
车里的人不是赵赦,他面如敷粉,天生贵气,这个人,是清源王殿下。此王爷不是彼王爷也!
许夫人愕然得一下子明白不过来,手中伤处这时候一点点痛起来,再和清源王眸子相对过后,巨痛突然袭来,许夫人羞愧难当,身子一软,不管不顾的晕了过去。
赵赦在哪里,他正在房中和真姐儿逗儿子。赵佑格格个没完,赵赦又不耐烦:“什么时候还不睡?真姐儿,你不是个好母亲。”
“表哥这话不对,”真姐儿对着儿子笑靥如花,把他扔开的布偶一个一个捡回来给赵佑重新扔:“我们在练准头儿,是不是,宝贝儿。”
赵佑哈哈哈,在母亲的指引下抓起小布偶,用力扔到床角上去。闷响声中,是母亲真姐儿拍手喝彩:“扔得不错,比母亲扔得要准。”
在这样的巴掌声和鼓励下,赵佑突然抓起一个布偶扔到床下面,再对着母亲露出小白牙嘿嘿笑,口齿已经渐清晰:“中了。”
突然迸出来的这句流利话,让真姐儿喜出望外,把赵佑抱在怀里亲了一通。作母亲的格格笑,作儿子的笑格格。
赵赦心中也有笑容,不过面上是忍气的表情。她们不睡自己要睡,闭着眼睛准备入睡时,身上被真姐儿脚丫子踢了几下:“表哥,给佑儿捡回来。”
怪异的小布偶只有巴掌大,被赵佑扔在父亲的丝履旁边。赵赦睡外面,真姐儿喊他去捡。闭目的赵赦一动不动:“不捡,睡觉!”
真姐儿把床上现有的布偶给赵佑,眼睛里全是笑眯眯:“好宝贝儿,这里还有。”赵佑对着地上的布偶看看,扁扁嘴。见母亲刚才是伸脚踢踢身边的父亲,在祖父母和母亲手中如掌中宝,处处见笑脸儿,还不明白怕人的赵佑也伸出自己的胖脚丫子,他为着布偶用足了力气,给了赵赦一脚。
这一脚对赵赦来说不痛不痒,不过他很喜欢。儿子这力气,比真姐儿要强。
喜欢归喜欢,安平王还是虎着脸把脸转过来,赵佑怔怔对着父亲吓人的面庞,再看看母亲笑靥如花。他扑上来,对着赵赦的手臂露出小白牙:“啊呜。”
又是一口。
真姐儿只笑一声就知道不对,张开手臂去抱赵佑:“父亲不能咬。”这一抱,抱了一个空。赵赦把儿子按在自己身上,张开大手在真姐儿惊呼声中:“表哥不要,”赵佑的小肥屁股上,多了一个红色手掌印子。
“哇……。要祖母……哇……”赵佑大哭起来。外面的奶妈和丫头们赶快拥到门帘处,听着里面是王妃可怜兮兮的求情声:“佑儿还小,表哥你打我吧。”
赵赦哼一声睡下,不理这身边母子两个人。真姐儿抱着赵佑哄着,又轻轻喊赵赦:“表哥,请你把小鸭子给佑儿捡回来吧。”
这嗓音光听上去,就是楚楚动人的。赵赦无奈,伸长手臂把自己丝履旁的布偶拿在手上,看一看道:“这是鸭子?”
真姐儿嘿嘿笑着,这是唐老鸭。赵赦把布偶给赵佑,见他肥嘟嘟的面上挂着泪,看上去十足喜煞人。
“子时都过了,睡吧。”赵赦要再睡下来,外面丫头回话:“赵吉请王爷。”赵赦出去一时再回来,见真姐儿已经把赵佑哄睡,不由得一笑:“这才是乖孩子。”
真姐儿撇嘴指责:“你打儿子。”赵赦再虎起脸,把自己的大手忽闪几下,真姐儿敢怒不敢言,把赵佑抱到床里面,小声嘀咕道:“免得挤到你父亲。”
“是怕挤到你。”赵赦今天为自己辩解。真姐儿睁大明珠一样的眼眸:“不会吧?不是表哥你食色性也,一定要我睡在你身边。”
“是你食色性也,一定睡在表哥身边。”赵赦又要逗真姐儿。真姐儿不吃这话,抱赵佑再抱到中间来,再小声嘀咕:“佑儿睡中间正好,他多想和父亲睡。”
赵赦坐在床沿上,把真姐儿抱在怀里,带着语重心长告诉她:“事情是这样的,你睡着以后,爱挤儿子。推敲原因,是你贴着表哥睡惯了。儿子太小挤不过你,所以要让他睡里面,免得你挤到他。”
有人用语重心长的态度说这些话?真姐儿嘟起嘴,心里也觉得赵赦说得有些道理,不过还要抗议:“是真的吗?我不信。”
用循循善诱的口吻来说自己睡着挤人,真姐儿很不乐意,狐疑地道:“是真的,怎么没见佑儿哭?”
安平王往自己脸上贴金子:“这当然是在你睡着以后,表哥把你们的位置换过来的原因。”真姐儿笑眯眯:“哼,真是生受表哥。”赵赦大言不惭:“不客气。”
夫妻两个人在烛光下互相瞅着,赵赦眼睛不小,真姐儿眼睛也大,就这么着看着。直到都忍俊不禁,真姐儿扑哧一笑,赵赦是微微一笑,伸出大手抚着真姐儿脑袋:“你敢不相信?”
“赵吉外面请王爷,”这缠绵时,被丫头们的回话打断。真姐儿回到床上去,赵赦出来见赵吉说过两句,再进来让人取大衣服。
换过没有进来,径直出去。
把赵佑重新抱到床里搂着的真姐儿也有思绪一闪,这么晚出去,不知道又会什么人?困意袭来,真姐儿入睡了。
赵赦来到书房中,见那里有一个头上盖着风帽遮住面庞的人低头站着,两个人交换过几句话,赵吉带着他穿过小径,从后面小小角门离开。
他走出安平王府,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前。一直走到大街上,有几个人跟上来悄声道:“并没有人跟踪。”
这几个人,隐入黑暗中。
第二天上午,京里都知道清源王遇刺在许夫人家门口,而许夫人从门内奋不顾身扑出来,挡在清源王马车前为他护驾。
齐贵妃在宫中大怒,喊来太子妃正在怒骂:“什么不要脸的女人,又缠住了清源王!你们太不小心。我在宫中处处小心,你们在外面肆意妄为!”
太子妃哭着道:“妾处处小心,母妃也知道这些不要脸的女人,就是太子殿下他……请母妃喊来清源王,狠狠训斥才是。”
“我不见他,”齐贵妃保养得当的面庞扭曲着,是暴怒:“皇上前天还夸清源王立身谨慎,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我怎么见皇上……。”
齐贵妃也痛哭失声。
贵族之中的靡靡风气,让她们相信清源王和许夫人是有染的,不然不偏不巧,怎么正好在许夫人门前遇刺。
就是遇刺,许夫人一个女人,理当吓得不敢出来。她反而大胆扑出,口呼:“王爷,随妾躲避。”
清源王,着实的被冤枉一回。
他此时正在烦躁中,面前长跪请罪的是易宗泽。易宗泽泣不成声:“殿下,这事情要是查出来和我有一星半点的关系,您只管治罪。殿下,此事与我无干呀。”
清源王想不通的是许夫人怎么会大着胆子不怕死的出来,平时看她,也是踩到个虫子也会尖叫的人。不过要是与易宗泽有关,清源王也不相信。
易宗泽是频频邀请,时间却是清源王定下来。威远侯被行刺后,虽然里面扑朔迷离,不过京中高官们各自谨慎。
清源王犹其爱重自己,他答应易宗泽的邀请时,不过是半天时间,半天时间,易宗泽能这些杀手?作为一个邀请自己的人,自己死了,他没有半点儿好处。
与此同时,赵赦在书房中冷笑。易宗泽第一时间送来清源王赴约的消息,赵赦再让人去告诉许夫人。
赵吉打马飞快,生怕给许夫人时间不够,她来不及布置杀手。许夫人再告诉江阳郡主,这余下的时间就不足半天。
不到半天的时间,江阳郡主杀手已有。赵赦突然精神百倍,指望着本王倒下去的人,倒是不少。
不过,他们不会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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