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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少阳忧郁的摇一摇头,这忧郁挂在他浓黑的眉毛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好似一枝子狂风巨浪中的珊瑚树:“不,安平王称王不过数年,这里还应该有父亲的人,小舞,我们还得处处小心。”
这仰起的面庞上映上渐起的火光,面上全是担心和忧愁。小舞心中为他失去父亲的欢心而心疼,嘴里还要安慰他:“不妨事,不然,我去见王妃,或许她闷了,会喜欢我跳舞。”
商少阳微笑摇头:“不,我说过了,你的舞,只能为我而跳,不许再为任何人而跳。”小舞心中感动,眸子里渐渐浮起水气来,她甩一甩头,觉得自己不争气。火光渐暖中,在商少阳膝旁坐下,抱着双膝凝视火光:“少阳,你打算怎么办?”
“你看刚才这驿卒,多话又罗嗦。安平王在这城里,还没有站稳根基。”商少阳有丝鄙夷地想刚才带路的驿卒,收钱收得顺畅之极,可见是收习惯的。“他知道得也不少,把什么都说了,把衣服穿好,咱们去找这守城将军去。”
商少阳拍拍小舞的肩头,露出温暖的笑容来:“我说过,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小舞一跳起来,为这样的话,总觉得很暖心。
他们只带上两个护卫出去,余下的在驿站里休息。那贪婪的驿卒在院子里梅花树下站着,见他们出去,还打了一声招呼:“往右拐,全是卖好东西的。”
这刚才贪婪的眼眸里,有着一丝不为人觉察的精光。
近晚上,驿卒换下驿站里的衣服,和人换了班,走到街口,还切了二斤熟牛肉,拎在手里慢腾腾在雪里走着,来到韦大人家的后门,一闪身就进了去。
韦大人在自家的客厅上,听驿卒说过后,沉吟道:“商少阳?这个名字很熟悉。商王处的官员,没有这个人才对。”
对着驿卒手里的熟肉油纸包看看,韦大人沉下脸:“你这酗酒的病根儿,竟然改不了。”驿卒陪笑:“大人,小的无儿无女无老无小,只好这一口儿。”
“也罢,你要是有儿有女有老有小,只怕早就投奔别人去了。”韦大人说过,又问道:“他问了你什么?”
驿卒欠身子道:“问守城的将军是谁,问王爷不在哪些人主事……。”说到这里,韦大人突然明白过来:“商少阳,这是……”是商王的长子。
商王膝下有五个儿子,并没有封世子,所以商少阳,只能还是商王的长子。
房中抽冷气的声音,抽得十分抽搐。韦大人这一口冷气吸得,险些把自己五脏六腑全给冰着。他急促地走了几步,面上闪过焦急、老辣、了悟,最后定格在森森的面色上。回过身喊一声驿卒:“张老五,你回去再对他们多夸夸王妃,说她很管事情。不过嘛,要求到她面前才成。”
“是,是,王妃嘛,当然是管事儿的。”张老五哈着腰笑,他这样人想王府里,肯定王爷也是要听枕头风的。
韦大人露出笑容:“当然,王爷也是人,他,也是有情的。”就是对自己女儿无情,韦大人是带笑咬牙说出这个“情”字,心里对赵赦的怒火,又多了一层。
“父亲,”韦姨娘悄悄来到韦大人身后。韦大人不用回头,就知道女儿面上不是泪痕就是伤心。这个贱人,进王府不过数月,她居然对赵赦情深意真。韦姨娘低声道:“老夫人和老大人现在,我想给他们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