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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真姐儿只轻轻呻吟着吐出来这一句,眼中似有欢愉,又似有幽怨一闪,淹没在这温馨中。
水声“哗哗”轻响着,赵赦在这水声中低低的笑了一声,低低地回应着喊着:“真姐儿……”
两个人互相轻喊对方的声音消逝在彼此的肌肤相接中。
真姐儿还是没有说出来,她不像有些人,是喜欢自己是正室,不在乎小妾多少个的人。真姐儿是觉得,让自己亲眼看到的,才是最难堪的。
光想一想,就脑补得不行,要是亲眼看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难过。不过她不能说,身边是什么样的情势。今天自己上殿,赵赦又是怎么样的对待。
这对于喜欢把自己压在谷底从头打拼的人来说,是不满意不喜欢的,会觉得没有机会显示她自己。可是对于稍稍明白的人来说,天生好身世,总比自己一路艰难打拼的好。
赵赦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对待,远比自己苦苦和姨娘比拼中胜出的要好。当然有人,她肯定还是不会明白的。
成亲以前,只知道赵赦是出于订下这门亲事,才会教导和宠爱。成亲以后……。真姐儿轻咬着嘴唇,感受着背后搂抱着自己的健壮双臂。
这臂弯里,总是给人安全感,像是安全得天塌下来也不用担心。在这神思昏昏中,真姐儿莫明地想到清源王。
他当然是有好感,但是一样鄙视自己出身。古代权贵中,有几个不是这样的?就是有,真姐儿扪心自问,掂量自己,未必能够遇到。
遇到赵赦这样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多少人任妻妾情人纷争,还乐在其中。有时候别人的好,也不能完全抹杀掉。
水气继续升腾着,赵赦抚着怀中这柔软的身子,一点一点细细地亲着她。无意中看到真姐儿走神,低低笑一声,亲得重了些,把真姐儿的思绪拉回到自己手中来。
午后,真姐儿依然熟睡。在船上她也不劳心劳力,也一样睡得好。今天睡得这样香,或许是温泉中含有矿物质的泉水,让她睡得这样香。
“王爷,家人们在前面等着参拜。”赵赦已经起来,正在外间听赵吉回话。赵赦英挺的双眉上现出随意的神色来:“王妃路上累了,让她睡吧。参拜的事儿,晚上再说。”再命赵吉:“晚上家宴摆在金玉阁上。”
赵吉答应着出去,赵赦舒服的伸长腿,打了一个哈欠后觉得精神百倍。在西北在治理近三年,在这里,就是赵赦想怎么样,他就怎么样了。
先去看地图,赵赦心中所想的,还是如何扩大他的封地。四面和王爷、郡王交界之处,当然是不可以。不过往外面扩,却是可以的。
古来往外面扩,一个是开垦荒地,一个就是自己筑城。面前这一幅地图,赵赦看了又看,不知道看过多少次。虽然闭上眼,他也是熟知在心。此时的赵赦,依然是郑重地走到地图前,耐心细致的一处一处看过来。
荒地尽有,尽可能开垦;城也可以修筑。所缺的,无非是人而已。这房子是修建王爷王妃共同居住的,侧间里有真姐儿的起坐间,也有摆放着赵赦大书案的地方。
书案上,是灵丘王和霍山王处官员们的来信,信中愤怒之语可见于纸上。安平王手下的官员们,把开垦荒地,一系列利于农工商的告示贴到别处去。怎么能不让人愤怒?
他自己封地上的税收是增加了,安平王每年进项越多,别人处,就少了许多。
赵赦是看得微微笑,他喜欢很喜欢。打擂台不是?到御前打,赵赦也不会后退一步。有能者,自然有从众者来投;不能的时候,赵赦从来告诉自己,也不用抱怨。
正在看着自己取乐,赵吉又进来,低声回了一句话:“京里许夫人来到这里,说上午刚下船,要求见王爷。”
赵赦是一座楼船,带着真姐儿急行。许夫人是第二天一乘小舟,所以追得也不慢,带着几个侍女家人,从京里一路赶来。
刚到这里寻找客栈住下,就命一个家人来见赵赦。
书案后看着别人来信正觉得是乐子的赵赦,眉头皱也没有皱一下,全然不放在心上的道:“告诉我,我没空。”
赵吉出来,一路上心想,和自己想的一样。自从王爷在西北封王后,京里夫人们来,也不是第一次。
这些女人们,自以为是的是最多。觉得王爷离京回京时有宴饮,时有小小礼物送去。也不想想,王爷要是想找人,哪里找不到。漂亮女人有如过江之鲫,层出不穷。
赵赦是个风流的人,不是一个急色鬼。也不是段正淳那样的见一个就忠诚一个的人。荣夫人说得最对,为你守着,是白守。
所以有人要守,有人要不守,赵赦从来不放在心上。有这样想法的女人,觉得赵赦见一个会爱一个的女人,自己把自己定位在珍玩上,未必人人都会去收藏。
大门上,站着许夫人的家人,是眼巴巴的往里面看人几时来回话。又对着门房里恭维:“这里王府,可真是大呀。”
门房听过他的话,对于他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假以词色,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那是当然,这里地方大。”
不像京中,这里的王府,只要按制来,别的,可以由着赵赦的心意盖。
许夫人的家人还是恭维:“可不是,我们夫人一下船,也是喜欢的很。”门房呵呵笑起来,毫不客气地道:“你们夫人喜欢?与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