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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出去,”霍山王让闲杂人出去,再目视正痛哭的永惠郡主。房中只余下伍侧妃和世子时,霍山王拿出来斩钉截铁的态度:“你们母子要什么?”
世子差一点儿要插话,总算勉强忍住。听伍侧妃毫不犹豫道:“长平在外面,让林儿去军中,兄妹能有照应,我不足惜。”
“好!世子,让你弟弟去你的军中,给他五万兵。”霍山王说过,目光如炬地盯着世子,生怕他又要说不答应。
世子是一脸千情万愿的神气,而且殷勤:“是。”然后又伤心起来:“不过四弟他现在重任,像是一年两年去不了。”
呻吟声从床上发出来,顶林适时的慢慢睁开眼睛:“母亲,我还活着?”
霍山王语重心长只说了一句:“我要是不这样做,就让赵赦得了意去。”说过,丢下“伤重
”的儿子,刚才“悲伤”现在应该喜欢的伍侧妃和今天很听话的世子,霍山王出去了。
世子带着醍醐灌顶的表情,像是对这房中母子在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是啊,江阳郡主前几时,是时常带着刀剑去安平王府品题刀剑的。”
丢下这句话,世子也出去了。伍侧妃冷笑,联姻自古有之,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不过当父亲的想要笼络江阳王,可以帮着儿子娶到手。自己往上去,是他自己见色心喜。
“母亲,我可以把这层皮揭了吧,太难过了。”项林指指胸前插着短剑的地方,这里,是请教了别人才得的绝招儿,贴了一层人皮在上面,下面全是猪血。
如果有人过来一揭,就可以发现,这猪血,已经凝固。但是看上去,伤口翻裂着,足以吓到永惠郡主这样的人。
永惠郡主在外面正和世子说话,是惊讶的:“你答应了给他兵马?”世子胸有成竹:“让他们母子,和江阳斗去吧。对了,你刚才哭得那么逼真,是在哭什么?”永惠郡主忍俊不禁中,世子极为了解地道:“肯定,你在哭别的,是你才养死的小鸟儿,还是你那只被老鼠咬伤的猫。啧啧,你养一只猫,居然能被老鼠咬伤……。”
鞭炮声重新响起,一地炮纸和贺喜声中,江阳郡主的花轿离这里,是越来越近了。
见霍山王若无其事的进来,真姐儿同赵赦笑一笑,意思是这家务事,霍山王已经收拾好了。
丹桂花飘香,银桂花绽放,从霍山王府回来的第三天,就是赵赦和真姐儿离京的日子。两个人早早起来陪着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用过早饭。
赵老大人是交待儿子:“不要多用兵,休养民力最为重要。”他深深吸一口气:“几时有机会能请旨,我和你母亲去看你们。”
将军们出兵在外,家人在京中,这是自古牵制将军们的一个方法,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叛国。赵赦听到父亲的话,也是深深的难过:“儿子封王建府,也想迎父母于封地上……”
只是没有原因的去,不行。
真姐儿再同赵老夫人依依不舍:“母亲,我舍不得你。”赵老夫人有了泪:“去吧,不要痴缠。你是个大人了,怎么能再孩子气。”
这里是尽在洒泪。
看着天色不早,赵老大人催促道:“走吧,也可以早到地方。”赵赦和真姐儿双双拜倒,赵赦也有些难过:“中秋节,儿子媳妇不能在京里陪伴父母,还请父母亲看着儿子媳妇,多用一杯酒,是我和真姐儿的孝心。”
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答应着,见真姐儿起身在交待家人:“月饼馅子多放些蜜糖,母亲爱用甜的。”
一家人相对执手,慢慢送到府门外。既然要去,赵赦也狠下心催促真姐儿:“上车吧。”同赵老夫人手携着手的真姐儿无奈拜倒:“我去了。”
在马车上,真姐儿泪水盈盈。她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赵老夫人这样疼她,但是作为身受的人,她是格外的舍不得。
往外面看看赵赦在马上的身影,霍山王向江阳郡主求婚,在真姐儿看来,是不奇怪的。赵赦那一时,对江阳郡主也是若即若离。
把江阳郡主送到霍山王手上,有什么好处?这是真姐儿想来想去,没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她少问外面的事情,还不知道三位王爷联名上折子,霍山王倒戈,扳倒了自己的岳父伍老大人。
骑在马上的赵赦正在想这件事情,他常年不在京中,伍老大人一直作梗,是安平王相当头疼的事情。
这以后,伍老大人是不会再让人头疼,有他的好女婿霍山王这一出子,就足够伍老大人难过的了。
西风中,赵赦在马上淡淡。以前同霍山王多处说卡军需的事情,他是不觉得痛痒。自古美人计得逞的多,一个美人儿,就把霍山王放倒了。
当然,哦,赵赦漫不经心地想着,还有江阳王的兵马。听说他屯兵足有十万,算是仅此于三位王爷的兵马。
前面路上突然有了喧闹,赵吉打马过去,见是一队官差在权大人的家门口押罪囚。权大人的家不临街,不过离这街口太近,官差和哭着送行的亲戚家人,造成一定的拥挤。
“放肆!闪开路,让王爷过去。”赵吉前面喝骂过把路疏通了,再回身请赵赦通行:“王爷,是前几天犯了事的权大人在这里喧哗,已经让他们让路了。”
赵赦在马上微微拧眉,刚要说话,听到马车里真姐儿喊自己:“表哥,请你过来一下。”赵赦一直是随行在真姐儿马车前后,所以真姐儿每每推窗说一声,赵赦是能及时过来。
打马到马车旁,见车窗半打,真姐儿隐然半张芙蓉面庞露出来,小声道:“我想表哥,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在人危难时帮一把,是收买人心的最佳时机。赵赦正在马上想这件事情,见真姐儿问出来,是很乐意的答应了,转头喊赵吉:“告诉他我要赶路不能相见了,送他五十两银子当盘缠,让他好好反省,人是有才干的,就是做错了事情要改。等他到了西北,再相见吧。”
这五十两银子送到蓬头垢面,已经戴枷披锁的权大人手上,赵吉再把王爷的话说过,权大人手捧着银两,流下热泪来仰天道:“我权某人,理当知错悔改。”
其实在权大人手里,他正在痛骂的是,我权某人,娶错了亲事。把手中银子交给路上跟去侍候的一个家人,权大人再看正前方,是去了官诰,只着旧衣的权夫人。
权夫人哭哭啼啼中,见权大人走过来并无悔恨,反而瞪直了眼睛,是恨不得咬权大人一口:“你满意了吧,你出事情,把我也扯进去!我的嫁妆,全都给你填官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