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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猫扑皮球的计姑娘听到过来分解:“你们不用想,这个好解的很。”丁姑娘把双手送到计姑娘面前:“请你来解开。”计姑娘笑得憨然,弯腰抱起下山将军举过来。红红的交绳被下山将军几爪子扯乱,虞姑娘拍手笑着道:“好,猫儿解得好。”
真姐儿含笑看着她们,红笺绿管背后也说过这几个人太憨态。不听的真姐儿为她们说话:“都是率性的人,容她们一时我喜欢喜欢,反正过了年我去京里自有姐妹们陪着。”丫头们这才不说话,只是多一只眼睛盯着。
交绳之争被猫解开,丁姑娘一笑,虞姑娘一笑,两个人也解开了。吕湘波松一口气,再争下去可是不对。猛听到真姐儿问自己:“在家里时做什么?”
时时揣着家人的吕湘波恭敬欠欠身子道:“昨儿请父亲讲书,把二十四孝又说了一遍。”真姐儿微笑,想必是要为吕大人说上几句。她就势顺水推舟道:“先生们讲书,诗经论语中择名句讲来。这二十四孝我还没有听过,你说给我听听。”
吕湘波觉得自己可以再松一口气,房中讲书讲上一个时辰,离中午就不远了。这些淘气姑娘们安生坐着,那是再好也不过。这就从第一孝一一讲起,真姐儿听她口齿流利,暗暗点头想,这才女的名声,果然不是白来的。
淘气姑娘们是来陪着玩,不是来陪着上课。听到不耐烦处,吕湘波正好歇着在吃茶。真姐儿问姑娘们:“吕姑娘说得很好,你们听得如何?”
计姑娘皱眉先道:“好便好了,只是有一样,那卧冰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卧冰,街上有鱼买一条不好吗?那继母不贤,克薄继子,不去治罪,反而要请她吃鱼,这是什么道理?”真姐儿掩口笑,吕湘波差一点儿被茶噎到的时候,虞姑娘也道:“这是编的吧?”
丁姑娘在家里听过这故事,急忙作证:“这是真的,我父亲对我也说过。”虞姑娘狐疑道:“那我来问你,大冬天里脱衣卧冰,就是打上鱼来,作母亲的怎么肯吃?岂不闻父贤子孝,这样的继母不遭雷打,反而给她鱼吃?要是当儿子的一病不起,岂不是给父母亲添不贤之名。再说生病汤药费用,不如街上买上一条吃吃罢了。”
真姐儿大乐:“说得好。”计姑娘急急跟上:“我就说在街上买一条最好。咱们这儿鱼不多,可是冬天冻鱼还是不少。想是他没有银子,才这样做的吧?他要一定要活鱼,大冬天的,咱们这里寻常人家鱼都摸不到,哪里来的活鱼?”丁姑娘也被说糊涂了:“就没有银子也不能这样。难道不能挣钱去,难道他是个不能挣钱的孩子不成?”
眼看越说越歪,虞姑娘还在跟话道:“胡说,要是孩子,更不能卧冰。”丁姑娘想想也是,她听这故事听得不真,转过脸儿问吕湘波:“果然是真人真事情?”
吕湘波斩钉截铁:“二十四孝一直流传,当然是真人真事情。”丁姑娘叹气道:“可怜见儿的,你告诉我他家在哪里,回头问我母亲要几两银子赏他。这头起儿的雪还没有下,河水已经有上冻的。再下了雪,哪里还能卧冰,仔细冻坏他倒是正经的。”
计姑娘又急急跟上话:“也算我一份儿,我也问我妈要几两银子去。”虞姑娘在袖中摸摸,取出二两碎银子来,对吕湘波道:“咱们既然知道了,当然要帮一把。”
只觉得头发晕的吕湘波强笑道:“这是书上的事情,哪里找人去。再说不是本朝的书,这人在不在,还不知道呢。”大家一起释然:“原来不是真的。”吕湘波忍气:“当然是真的。”
真姐儿笑意盎然,对自己选的这几个陪伴,个个满意之极。
唯有吕湘波叫苦不迭,二十四孝这书,居然被这些大字不识的姑娘们批成不问继母克薄罪名,父母不贤不顾子病,子也不孝不顾父母贤名。偏偏吕姑娘自己听来听去,也觉得不无道理。这可怎么办?是来陪着姑娘喜欢,陪着姑娘贤淑贞德。再由着她们说下去,眼看着贤人不多。
中午的时候吕湘波特意走晚一些,对着真姐儿进言道:“王爷命姑娘遍选陪伴,姑娘身边陪着的,应该再年长些才是。”
真姐儿天天乐得不行,原本是有意选的这样人,不想来了以后,一个她们是率真不作假,一个她们是无机心从不逢迎。就是父母家中交待过,进来三、五句话一说,这就抛到脑后去。真姐儿就对吕湘波含笑道:“我喜欢呢,请你们来,其实就是为我喜欢。我喜欢了,这就是好。”说过对着吕湘波悠悠瞄上一眼道:“你看呢?”
吕湘波备有压力,垂首道:“可是王爷那里,姑娘要怎生回话才好?”倚着小桌子的真姐儿依然含笑,眼眸在吕湘波身上一转,道:“表哥指了吕姑娘来,其实是给我拿个大总儿。这话应该怎生回,你帮我拿个主意。又要表哥喜欢,又要我喜欢,劳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儿给我一个回话。”
第二天下午,更是热闹。计姑娘来得较晚,她最喜欢那几只猫,一进门就掏出一个小帕子,里面包着几个肉圆子放在地上,嘴里“喵喵”地唤着猫们过来:“快来吃菜肉圆子,我中午吃得好,特意包了几个来。”
真姐儿又笑起来,丁姑娘不解:“猫只吃鱼,你强着它们吃肉圆子。那鱼可给谁吃呢?”计姑娘蹲在地上手指着鼻子:“我不会吃吗?我爱吃鱼也爱猫,所以鱼我吃,它们吃圆子。”虞姑娘也不明白:“你既爱猫也爱鱼,猫吃了鱼,你一起爱不是更好?”
梅姑娘拍手笑:“你竟费了两道事儿。”
红笺绿管也笑得抚着胸口,再看真姐儿伏身在小桌子上笑靥如花。丫头们到这时候才觉得这几个陪伴,虽然有些混不论,但是倒是只上淘气的心,没有别的心思。
这样一直玩到晚上,房里是一阵一阵的热闹,吕姑娘是一阵一阵的发晕。热闹的正热闹着,发晕的正发晕时,赵赦一打门帘进了来。
进来看到这房中一派大好风光,地上摆着两个帕子,上面放着猫吃了一半的肉圆子,计姑娘伏身在地上还在学猫叫:“喵喵,快来吃完,我这可是荠菜的。”丁姑娘正同她拌嘴,一句不让地道:“这天气哪里来的荠菜,你又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