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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鱼:“听着不像是他的错,起码陈狐不是。”
方有容:“事实上,两个都不是。”
秦鱼心思多敏锐啊,蜂窝煤的九转曲折心肠,当即蹦哒出一句,“阿,他妻子也是魔修?”
方有容的沉默就是承认。
秦鱼瘪瘪嘴,好半响才吐出一句:“这老头倒了血霉啊。”
老头老头什么的,毕竟周玄青算是她师傅,方有容便嗔看了秦鱼一眼,娓娓道来关于周玄青的一些故事。
方有容并非擅抒情之人,也不似楚茨那般擅文艺修辞,她的文学涵养基本沉淀于多年的处理公务,用词自然简明扼要,所以她给秦鱼描述的周玄青旧事就很简单了,但秦鱼此人思绪缜密,情感细腻,仿佛通过这简单的故事,目光飘远,落在无阙山门外。
那一时,青山绿水,山阶悠远,一个半大不小的清隽少年在山路上缓缓登阶,他双臂搂后,拖着一个更小了好几岁的男童,那男童病态,瘦弱不堪,趴在少年人背上弱弱呼吸,脑袋无力得趴在少年肩头,大概是一缕山风来,他才睁开眼,见到了旷世清美的山景,眼中多了几分风采,但也有些惧怕跟不安。
“周哥哥,你放我下来吧。”
“没事,你不舒服,再睡一会。”
“可是...”
男童到底还是疲累的,见说不动人就不说了,只是观察周遭,这样好的地方,跟从前在家乡的贫荒天差地别,但男童很不安,总觉得不真实,所以他在最犯困的时候,喃喃了一句,“哥哥,我们会分开吗?”
他以为会很快得到回答,但没有,似乎也没走了,因为风景固定了。
男童艰难撑开眼皮,努力抬了脑袋,见到了台阶上面...视线能看到的最上面,山雾泛着林木的涩涩清淡苦香,隐隐约约中,他见到一个少女提着驱赶山雾的灯盏,那灯光在白日里也显得柔美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