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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
掬起冷水扑了把脸，颜湫呼出一口气。
镜子里的男人眼角红着，满满的情绪都在眼底埋藏。
这十年，他的性格又比之前沉了不少。
岁月带给他的，不管好坏，都要收下。
缓了缓，他从洗手间出来。
迎面，就看见尹听画笑眯眯的站在几步远的地方。
看见他，她蹦蹦跳跳的过来，“颜湫！真巧！”
颜湫冷冷看着她，沉声说：“尹小姐，你跟踪我？”
“我没有！”尹听画急忙举起手发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我跟爷爷来吃饭，正好出来上洗手间，正好看见一个背影像你，正好就是你。”
说着，她眨巴眼睛，“你说，是不是很巧？”
颜湫垂眸，也不知道相不相信她的话。
“你跟谁来的？肖苍山吗？你们在哪个包间，一会儿我过去找你们。”
“尹小姐，既然你是陪着你爷爷过来的，就好好陪他吧。再说我们一家人吃饭，你来，不是很方便。”
尹听画听了颜湫冷漠的回答，表示很受伤。
叹口气，她实在忍不住了，“颜湫，你就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至少，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吧？”
颜湫一怔，看向尹听画。
她受伤的表情那样明显。
自己或许，真的太过分了。
心有不忍，可是道歉，道歉他又说不出口。
“算了，算了，我习惯了。”
最后还是尹听画大方的说，“我走了，明天去找你。”
她说完就走，背影一下子就消失在拐角。
她说明天去找他。
可是她不知道，他今天已经从洗车店离职，明天要出发去四九城。
回到包间，一进去就觉得颜雪的眼神不一样了。
一笑，颜湫坐下来，“苍山跟你说了？”
“哥，为什么要走？”
颜湫沉沉笑了笑，“雪雪，哥也这么大个人了。自私的说一句，哥也该有自己的人生。这不是你一直想看到的吗？”
“那也，那也不一定要走。”
“其实，早就想走了。只是哥欠了你太多，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