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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斯坐在后排的车座上,被两名武装特工夹在当中。一路上,他强忍住转回头向后看的冲动。三年来这是他头一次享受乘坐汽车的服务,要是搞得不好的话,也可能是后一次。
魏斯知道主动向临高的中国人示好的策略是在行险,而刚的现就如同在他心里引爆了一枚炸弹。不管是中国还是法国政府都不可能给自己的军队装备那种少见的步枪。如果是中国人找到了那条船,一旦他们觉得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却又存在危险性,或许会用简单的方式打自己去见上帝。但是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在国王倒下之前,他还没彻底输掉这盘棋。
吉普车哧地一声刹住了,让沉浸在思考中的魏斯吃了一惊。汽车已经开出了灯火辉煌的东门市附近的繁华城区,转向公路边的一条小路。小路的路口架设着横杆。岗楼、铁丝网、哨兵一应俱全。吉普车通过的时候没有检查证件。直到他们来到黑乎乎的一排院落前。司机*摇下车窗,和哨兵说了几句话。检查过证件后,吉普车开进大门,停在一排房屋前。魏斯刚走出车门,一片雪亮的灯光直刺在眼前,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第二辆吉普一直紧跟在后边,现在打开大灯,正对着他们。毫无疑问,对准他的不仅仅是两只车灯,还有架在车顶上的轻机枪。
魏斯什么也没有看清,几只手推着他走进一幢房屋。他跌跌撞撞地穿过一条走廊,一直被推进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几条胳膊把他按到房间中的一把椅里。房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能适应光亮的变化。他逐渐看清了这是一个刷着白灰的光坯房间,除了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没有任何电器设备。高高的窗上焊着铁条。而他坐着的这把宽大的铸铁椅直接固定在水泥地面上。这是一种专门用来审问的椅,扶手和椅腿上都有专门扣住链条的环节。一张长方形条桌放在面前近两米远的地方,后面是两扇紧闭的大门。
正当他仔细端详审讯室里少的可怜的陈设,想从其中找出点有价值的信息的时候。面前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几个人鱼贯而入。他们没有穿着统一的制服,而是各着便装。让魏斯感到稍稍诧异的是,在几个显而易见的中国人之间,有一个身材高挑的白种女人,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即干练又漂亮――是典型的现代西方女性。她穿着一件这里的中国人和土著都穿得灰布制的“毛式服装”。冷冰冰的脸上透出一副仿佛是“总算逮到你了”的神气,让魏斯想起曾与之打过交道的联邦政府执法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