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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卷气得浑身发抖,后娘虐待前房儿女是普遍的世情。只要不闹出人命来不算什么。他有再多的不平和同情也只能咽下去。然而要把外甥女卖给大户人家做丫头可就太过分了。他不相信姐夫家会窘迫到这个地步――这女人是要翦除姐姐的孩子啊!
姐姐留在人世的骨血,不能就这么被人糟蹋了。
他想回身就去质问姐夫到底还有没有人伦天良,骂他一个狗血淋头。再结结实实的抽那女人几个嘴巴。可是他立刻就想到,自己连一介文童都不是,姐夫和他老婆根本就不买自己的账,女人撒起泼来,几个男人都未必是对手,自己难道真要和那女人当街厮打,闹个斯文扫地?
就算他们能乖乖的被他斥骂,然后呢?曾卷知道这番闹腾下来这对“狗男女”“痛改前非”是不可能的,“变本加厉”倒是有份。自家又根本没能力抚养外甥,闹到最后还是孩子受更大的罪。
巨大的愤懑在胸中涌动着,可是再大愤怒也只是徒劳。自己在这件事上完全无能为力。他只好安慰道:“莫怕,舅舅这就回去想办法。决计不叫你去当丫头。”他在袖子里掏摸了半天,只好徒劳的叹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曾卷一直在想怎么来阻止这件事。可是自己家既没有钱,又没有有力的“门槛”做靠山――就算有,现在他们也不敢出头。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卖。
“新到的澳洲纸啊,快来看一看……”
他顿住了脚步――自己怎么把他给忘记了!现在可是澳洲人的天下,自己何不去找澳洲人眼前的红人张毓帮忙!他可是见过真髡首长的,有澳洲人出来说句话,这对狗男女还不吓得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