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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家应该没什么……”张毓原想说“没什么事”,但是再一想,李子玉说他大伯很有钱,这钱还不是盘剥军户弄来得,至于他大伯有没有血债这更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叹了口气:“子玉这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看咱们是见不到他了。说不定已经跑到北面去了。”曾卷也叹了口气,不管李子玉往日如何的大少爷脾气,他们毕竟是好朋友,而且还是他们小团体的“金主”。大伙个个都沾过他的光。就这么突然的消失了,心中不免怅然。
这天他出去送货回来,一进门却见自家店堂里多了好几个人,为首的却是几个穿着黑色号衣的“澳洲人”,旁边还有几个戴铜盆帽的“协从”。最近几天他在街道上见过他们盘查行人,巡视街道。听人说这就是“澳洲人的快班”――澳洲叫法是“警察”。
无缘无故的,这澳洲人的快班上他家里来做什么?张毓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再看内中有人却是认识的,是本地的甲长何老爹。
见有熟人,心里多少安定些。他娘见他回来了,赶紧招呼道:“毓儿。快过来给几位见礼!”
张毓赶紧过去作揖,只见为首的一个澳洲人说道:“不用客气了,小哥既然已经回来了,咱们抓紧时间把表格都填了吧。下面还有好多人家要去办。”
张毓这才知道这些警察来家里是要“报户口”。这事倒不算陌生。因为每年保长、甲长少不了也会陪着衙役来“清查牌甲册”,其实并不清查什么,打着官腔说几句场面话,拔脚走得时候少不得还得送上几百文的“草鞋钱”。他娘说过,“清查一回,店里一天白做。”
可是要不小心应对。惹恼了这班大爷,说你有“隐瞒匪人”之嫌,直接一根链条锁到衙门里,那就不是几百钱的问题了。人一进了班房,不拿出点真金白银休想出来。开小木作的曹掌柜的就吃过这个苦头,没吃没喝的被锁在尿桶边一晚上,第二天使了好几两银子才给放出来。
“这就是你儿子?”警察问道。
“是,正是犬子。”张毓爹赶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