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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熙攘的人流中,一位象是那白石上纤尘不染的一株玉树,青色的锦衣在这无风拥护的人流中似也飘飘,这是身上的锦衣,其实是锦袄,料子薄的原因,看着就觉得飘飘。腰带一条丝腰带,上面系着一块环状雕花白玉佩,腰下是官靴,看着也不象是别人脚下的老棉鞋那样笨重,而象是丝织的料子。
再来看另一位福妞,脸上狡黠的笑容尚有三分,这是刚才把荷包从奔跑的小孩手上稳稳拿过来后得意劲儿还没有下去,姐的手很快很准。得回自己心爱荷包的这位公子也上下打量福妞,上身一件厚敦敦的水红色布棉袄,下身一件棉裙子,上面有泥点儿,给人感觉也是敦敦厚,一看这样的穿着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不会冻到穿这衣服的人。
脚上一双黑色老棉鞋,一向是福妞觉得喜欢的,至少不会受冻。此时衬托在这位公子的面前,凌墨在一旁努力给自己打气,别笑,千万别笑出来。
一身崭新厚敦的棉袄棉衣在村里是人人说好,天冷的棉衣,天热的井拔凉水才是村里人羡慕的地方。可是站在这位公子身边,这棉袄象是鼓起来肿起来的一大块,老棉鞋象是一个大砖块在脚上。可是这两个人对看着都觉得很有趣。
福妞笑嘻嘻,就象刘姥姥进大观园,这样的人物儿让人看着就要在心里爱他一回才是,当然此爱非情爱。公子也微笑不语,这位姑娘一脸的狡黠换成嘻嘻笑,五官端正而且鼻子眼睛秀丽,眉眼儿笑起来流动而不呆板,让人在心里想起来秦地采桑的罗敷女。
“公子,赏她点儿什么,咱们就可以回去了。”一旁的家人提醒一句,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家的公子对这位一身粗布棉袄的农家姑娘似乎是有些兴趣。
锦衣公子听过以后依然是微笑,但是道:“你说的很是。”再对着福妞道:“姑娘,多谢你帮我拿回荷包,这荷包对我很是重要,我如何谢你才是?”
古人汗巾子、荷包、玉首饰玉佩多为书上写的定情之物,福妞听过只是抿着嘴儿笑一笑,心里以为必定是他的定情之物,不然为何这样着急。只有凌墨看出来这荷包上的花色上有一缕是明黄钱,眼前这个人虽然是年青,却是一个当官的,这荷包是御赐才是,心里很想提醒福妞一下的凌墨只是眼前找不到机会动眼睛动鼻子的,再说与这妞有没有默契她明不明白还是两回事。
凌墨是想提醒福妞,眼前拎刀正是时候,不宰白不宰才是。没有机会的凌墨只能对着福妞猛看,希望你长长眼睛,好好宰他吧,不要总是想拿着刀卖哥才是。
一个华丽丽看着就有钱的人送到眼前来,福妞心里一阵激动,宰,怎么能不宰,定情的荷包要是丢了,回去难见你心上人。福妞笑逐颜开还在欲擒故纵:“我,这怎么好意思呢?”福妞适时的声音放轻柔了,一旁听着的凌墨觉得胃里的早饭一阵翻腾,再看着脸有些微红眼睛明亮看着这有钱人的福妞,凌墨突然觉得大庄是土气了些,这妞配这样的人最合她心意,她要卖人也顺手,眼前这人比哥更值钱。
决定一旁看好戏并找准时机推波助澜的凌墨听着有钱人温言细语地道:“姑娘要什么但说无妨。”把荷包小心地放回怀里去,一向是系在里面衣襟里,因为走亲戚要给亲戚们一观这才带出来,要是丢了回京里仕途也就完了。
此荷包里没有钱,福妞拿在手里时早就捏过了,看着这个有钱人从袖子里取出钱来,福妞是想伸手要,可是有栓,咱们新上学没有多久的有栓,觉得帮人一把是应该的,在一旁对福妞道:“姐,帮人一把不应该要钱。”
这一句话让凌墨和福妞在心里都是一个踉跄,而那位有钱人也觉得有理,赏钱是赏下人,眼前这位姑娘并不是下人,是看着十分有趣的一个人。家里亲戚里见过养在深闺的姑娘们和众多丫头,可是这样骨溜溜眼睛看人,眼睛里一会儿上打量一会儿下打量的姑娘倒是新鲜少见。
“那有栓,咱们就走吧。”既然不给谢礼,福妞是不想再站在这里了,锦衣公子却要跟着:“姑娘去做什么?”
心里总是想着牛牛牛,钱钱钱的福妞眼珠儿一转道:“俺们是去买鞭炮的。”锦衣公子刚大喜要说话,福妞及时把他的话堵回去了:“俺们刚才相中了一个小摊儿,别的地方的俺不要。”不管他下面要说什么,福妞都要堵回去。
锦衣公子赶快应声道:“是是是,在下也正要买鞭炮,姑娘相中的一定不错,可否带在下也去看看?”
眼前这个知情识趣,福妞和凌墨都松了一口气,帮人不为报也?这话是谁说的。真是应该打屁股,应该说帮落于苦难的人是不为报也,可是身处于水深火热的人帮有钱的人,还是给些回报吧。
福妞前头带路,锦衣公子后面跟着,凌墨拉着有栓走在跟着锦衣公子的家人身后,是在最后面。这一行人就往大牛的鞭炮摊子走去,有栓正要说话,赶快用小手把自己的嘴堵起来,说出去不要钱的有栓已经被凌墨看了好几眼,不要钱?不要钱怎么行,从物质饱和的原理来说,浓度高应该向浓度低流动,有钱人的钱理当流向咱们一些。
大牛看着福妞身边带着一个锦衣公子过来,先就是一愣,再看看福妞脸上板得紧紧地对自己看也不看,直到走到摊前来,才对锦衣公子有了笑容:“就是这里,这个摊子上的鞭炮好。”大牛吃惊的嘴张大了一下,总算是想起来有生意上门,才把嘴巴赶快合上来,就是两边别的摊子上的摊主也是吃惊不已。这个人跑来买鞭炮?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锦衣公子依然是客气的:“姑娘相中的是哪些,姑娘喜欢的一定是好的。”这样的暗示福妞总是明白的,一下子把半个摊子都点光了,最后付钱的当然不是锦衣公子,是他后面站着的家人。
家人无奈的付了钱,对福妞道:“你呀,慢慢拿回家去吧,我们可没有人再送你回家去。”锦衣公子则是沉下脸来:“吕三,不要这样说话才是。”
这话正和福妞的心思,满面笑嘻嘻:“当然当然,我表弟和我弟弟会帮着拿的。”锦衣公子看看天色不早,这才面带微笑道:“好,那我就不奉陪了,在下还有事情,路上泥泞,倒是慢着些儿才是。”
锦衣公子微笑离去,觉得今天真是不错,荷包失而复得是好兆头不说,这样一位农家姑娘,刚才路上说几句话互相通过姓名,觉得她的声音象是翠鸟儿一样灵巧,不象平时认识的大家闺秀们,说一句话要红脸要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