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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哥暂时佩服你一下。
大门还没有开的时候,先听到里面有财和有贝拱门的声音,福妞心里暖融融,打开门,两条狗就在脚下蹭来蹭去,“沙,沙”拖着树枝跟在后面的有栓嘻嘻笑着撵狗:“等姐吃过饭,你们再来。”
凌墨推着小车从后面跟上来,听着有栓在指挥:“有财,把有贝带屋里去。”可是有财听不懂,福妞也是笑:“有栓,你还得再加把油才行,有财现在听不懂话呢。”只会叼鞋子,还是有栓放到有财嘴边的。
这里福妞过来帮一把手,在小车前面拉了一把,把小车拉到院子里来,同时对凌墨嘀咕一句:“这门槛弄得就不对。”
“明天挖些土在这里垫个坡就成了。”凌墨刚说完,就觉得后背上一阵发冷,果然福妞笑眯眯:“多谢多谢,有劳有劳。”凌墨告诉自己,我下次一定闭嘴,眼看着我……就是她家的长工。
四桶鱼一桶一桶地往鱼塘里倒,福妞幸福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月下的鱼塘,虽然小也是水波粼粼,幸福的福妞直到一阵小风吹来,浑身发冷,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
站在这鱼塘边的凌墨也是醉心一下这小小景色,可还是注意到了福妞打了一个冷颤,推着小车上的大鱼往前院走的凌墨抛下一句话:“换换衣服吧。”然后对着有栓喊:“有栓,把那黄酒打开来,给你姐倒一碗来。”
“来喽。”有栓一嗓子店小二的回答声,让凌墨和福妞都笑起来。福妞站起来往屋里来,身上这衣服真的是要先换换才是。
温暖的一幕又出来了,有栓这一会儿已经把热茶泡好了,当然香气扑鼻中加了几朵菊花,福妞看一看凌墨,姐以后不喊你菊花,至少凌墨种了满院子白菊花都成活而且开花,并且实用无比。
凌墨手里端着饭菜往堂屋里来,看一看有栓活象小跟班,在送热茶,我,象大跟班,在送饭菜,象是我们都吃她喝她的一样。凌墨认真检讨一下,我不是上海男人,而且家里也没有上海男人的血统,看看自己的样子,活象什么呢?象“阿拉给你弄个小菜吃吃。”活象这个。
话多的有栓在福妞吃饭的时候,正在小嘴儿巴巴:“今天先生来了。”福妞还是惊奇一下,然后看看有栓晃着脑袋的表情,凌墨坐在一旁微笑的表情,福妞惊奇变惊喜:“来看俺家有栓的吧。”
要听正规版本的,只能是凌墨说,有栓说出来的话:“他说咱家好着呢,说我在学堂里就是个乖孩子……”福妞一面听一面吃一面笑,充满笑意的眼睛看着有栓,然后才道:“有栓,听起来你更象是一朵花。”一朵喇叭花。
咱家好着呢,我也好着呢,什么都好……福妞不相信先生大老远的跑来就是来说这个。凌墨等有栓巴巴完,才道:“他来道歉,说有栓虽然没有上几天学,可是在学里很用功,也听话,他说那两个打人的是吕家的少爷,先生也无能为力。”凌墨表示理解:“他也不容易。”有人是容易的吗?都不容易。
福妞倒没有记恨先生,听着凌墨道:“他来看看有栓的功课,是特意来的,留他吃了午饭,又给有栓布置了功课,说过上十天半个月来上一次。”先生还是很对得起自己收的那银子,而且对有栓这样的事情表示同情,同时对自己的学里出现这样的事情表示愤慨。
仅此而已,同情与愤慨其实都不能解决什么,遇到事情,关键的就是自己有能解决的条件。福妞和凌墨都不放在心上,不上学就在家里学好了,反正不会当睁眼瞎子;至于有栓觉得在家里更好,虽然几天里提起来两、三次自己学里的同窗,可是还是觉得家里好。
“在家可以在日头地里写字,暖烘烘的;在家里想吃就站起来去吃了,想睡也可以睡一会儿;想有财和有贝了也可以喊一声儿……”有栓又开始巴巴家里有多好,可是福妞莞尔了,说了这么多,应该是有栓在掩饰自己想去上学的心情吧。
外面传来敲门声,“福妞在家吗?”是大庄的声音,有栓去开门,凌墨也站起来回到自己屋里去了,是凌墨送先生到村口的时候遇到了大庄,又给大庄制造了一个获得好感的机会。大庄来表示关心了。
大根大庄兄弟一起来了,一进来大庄就问出来:“说有栓在学里被人欺负了,所以不去上学了。我是听老田叔说的。”这是大庄和凌墨找好的理由,而大庄的确去老田叔那里问过了,证实了有栓是不再坐牛车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