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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青黄色的铜门被洗刷的泛着光亮,大概上了油,边角处看不出一丝锈迹。顶端的路家牌匾被卸下来了,两个足可以双人合抱的大对柱也被刷了新漆,除去曾经斑驳的里色已经看不见之外,倒是和曾经没什么特别大的差异,漂亮了许多倒是真的。
因为院墙实在是揽阔了相当大的面积,所以院墙的变化只能从两边看出端倪,也被翻修过,顶端墙顶处路功之前为了防盗插的碎酒瓶子已经统统不见了,把上层为了砌碎片而盖上的黄土给搞干净后,院墙露出了原本具备的红顶雕花,壮丽大方。
推开屋,花圃里已经清理干净,碎裂的石板路换上了新的,从外面就可以看出很多房门都翻新过,侧院门口挂上了两株青绿的葡萄架,阳光照耀下,一大片浓密的绿茵。
唐开瀚反手把院儿门关上:“我让他们搭起来的,结了葡萄还可以吃,也不难看。”
路文良看着心里挺高兴,回头朝他笑:“我之前也想搞来着,住在这里的时候日子过的太困难了,实在没有闲心,真的跟我想的特别一样。”
唐开瀚站在原地看着他,扯着嘴角。
老家具门被摆在花厅,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排列的,看起来还真的比起以前要有韵味许多,两边的墙上有字画,不过好像是复印件,几个客房都被搬空了,主卧的老床还留在那儿,不过加宽了大概二十公分,换的新床垫子和帐幔。
路文良东摸摸西看看赞叹了一会儿,然后夸奖道:“你搞得是挺不错,这里绝对不能放值钱东西,要不么时候被偷了都不知道。”
“到时候就好了,”唐开瀚把行李放在墙角,“我准备把度假村的大门盖在村子入口那儿,到时候会有保安守着。”
说罢他蹲下把塑料袋里的东西给取了出来,朝着路文良晃晃:“去生火吧,我做菜。”
老房子这样一搞挺有小资情怀,两个人吃过之后搭了对摇椅在葡萄架下晒月亮。
因为很久没有过这样宁静的时刻,路文良眯着眼睛,低低叹息着,几乎不想说话。
唐开瀚同样异常放松,看着月光的银辉撒在心上人的脸上,一起度过平静温馨的时刻,不论男女,都会为此时的美好而动容。
只可惜路文良从未表达过相似的意愿,一厢情愿的暗恋偶尔还是很苦涩的。
他开始回想和路文良相遇的时候,那时候的路文良年纪那么小,矮的像是一墩木桩子,又瘦又柴,就这样还被他记挂了这么些年呢。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路文良睁开一只眼睛,无语的看着打断这美妙气氛的人:“你笑个什么。”
“你应该记得吧?”唐开瀚侧过身,一手垫在脸侧,盯着路文良:“我当初在海川和你见面的时候,跟你说,那是我们第三次见面,我现在想起来,你估计还不能明白我那时候是什么意思。”
路文良回忆了一下,挑起眉头:“在中央商场那次?我还记得呢,一个奇奇怪怪的老板头男人忽然过来搭讪,莫名其妙的。不过说真的,你以前品味真挫。”
唐开瀚不理会他的挤兑,继续笑着说:“我老早就认识你了,你以前因为镇上的事情去电视台上访,我看到的。不过那时候还小,不懂事,换了现在,我肯定要帮你一把。”
路文良翻个白眼,唐开瀚也就嘴上好听,他这种人看见人倒霉能多给个眼神就算是给面子了,还帮忙呢。
不过唐开瀚竟然在那么久之前就来到了海川?路文良倒是真的有些意想不到,他一直以为汉楼进入海川的脚步很早就开始迈动,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早以前。不过唐开瀚在他面前的身份可还是挺普通的一个商人,路文良想想也就罢了,却不能真的那样说,于是只是不甚在意的回答:“那我谢谢你了。”
“说真的,小路,”唐开瀚忽然生出些心思,凑近了对方,小声问:“我那时候没有出手帮忙,害得你还跌跌宕宕受了那么多苦,你怪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