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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理会试的时候,水珏也是稍微有些紧张的,也曾想过派人去打探一下,但又怕给柳理更大的压力,让柳理发挥失常,只能强自忍住了。到放榜那天,水珏早早的派人去打听了,当看到柳理通过会试之时,松了口气。只要柳理能进入殿试,他们两的婚约就算是作数了。
水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水靖和陈凝安自然也知道了,为此,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各自摔了不少盘子,那后宫里气压都低了几度,一些有些小心思的妃嫔们还以为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兢兢战战了好久。
而水靖和陈凝安夫妻齐齐发怒的事,自然也被探子们传到了宫外,一时间朝中大臣们也老实的不得了,连忠勇亲王都老实了。最近他是被打击的已经没了夺位之心——事实上他在水靖登基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没希望了,之所以还这么抵着,不过是咽不下心中这口气罢了。只是接连的打击让他不得不认识到,自己和这他一向看不起的懦弱皇子的差距。
只是忠勇亲王现在想退也退不了,他后面有甄家,有李家,还有其他只能顽抗到底的家族。上了贼船,就不可能那么容易下来了。
忠勇亲王的纠结,水珏已经不关注了,现在她很想跑到大殿上去,看看殿试的经过。这时候她分外厌恶这个时代女子低下的政治地位。
在大殿上,水靖心里也很焦躁。君无戏言,虽说他没下明旨,但当着自己妹妹的面承诺的事,他不可能反悔。现在柳理已经有了殿试的资格,其卷子也已经被考官特意呈上来,是最可能拔得头筹的几个人之一,若这几个人在殿试上发挥不出错,一甲进士就要在这几个人中产生。
这其实也是水靖设下的陷阱。本来说那柳理通过了会试,能进殿试,就能给他探花之名。但这其实是不一定的。殿试的前三名,在最开始定进士的时候,其实已经选出来了,皇帝的作用也就是排个名次。除非是在殿试上特别优秀的人才,才会有例外。
水靖本觉得若是柳理的位次在进士之中靠的太后面,他也有理由不给柳理探花之位。到时候虽说并不取消婚约,但是再让柳理历练段时间,好好磋磨一下,让妹妹再配自己一段时间,总是可以的吧?
没想到柳理那文名并不是吹出来的,他的试卷被考官们赞不绝口,说是有状元之才,水靖想要把其降为探花,似乎还是屈才了?
这时候水靖有些暗爽。把原本的状元降为探花,也算是出了口气了吧?
殿试时,那一群读书人大多都表现的不错,只有少数人因为面圣太紧张,影响了发挥。在会试中,位次靠前几位的人,只有一位老进士发挥失常,一甲进士与其无缘。
殿试时写的是策论,日暮交卷。承到水靖面前的卷子,自然只有考官已经选好的最出色的卷子,其份数不超过十份,而考官也会在上面标记,从卷面上就可以看出,考官心目中的位次。之所以多拿几份,不过是给皇帝选择的余地的。而皇帝选出的也只有前四名,其他的名次由考官自行决定。
考生们交卷后自行离场,次日才放榜。水靖和几位主考官用过膳之后围着几份考卷坐着,其他的试卷的名次则已经由考官众议选出。
最后水靖选出的一甲的三名和考官位次一样,和会试也差不多,只可惜那老进士因为发挥失常,错失一甲,只得到传胪之位。而状元之位,考官们一直认为,应当是柳理获得。这理由也简单,论身份,柳理既非寒门,又因家道中落,和现在的勋贵没有关系,是最好平衡两方势力的人选。而柳理本身才华横溢,若是得到状元,就是三元及第,在水靖登基后第一次举行会试,有一个三元及第的人,也是个好兆头。再来,柳理论相貌,是几人中最出众的,看着也舒服。
不要以为殿试不看脸,长得歪瓜裂枣,好意思游街吗?
水靖试图以柳理年纪太轻等为由来卡掉柳理的名额,但是太上皇也在旁边坐着,他起初并不发表意见,准备放权给水靖,现在看着水靖不知道在别扭什么,死咬着非得降柳理的名次,才发话,说这三元及第的瑞兆很好啊,年纪轻更好,说明是人才,于是才把柳理的状元之位给定下了。
“可这样的话,探花的容貌还不如状元了。”水靖遗憾道。
太上皇不由笑了:“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非得降那柳理的名次吧?”
水靖讪讪道:“他确实也年轻啊,而且探花长得不是最好,总觉得很奇怪。再说了,只要是一甲进士出身,前程并无太大区别啊。”
若不是为了维持皇帝的尊严,太上皇真想敲水靖脑袋一下:“若是以后的会试,也可以按照你想的来。只是这是第一次,三元及第的话题多好啊,这也是机会。”
“我明白了。”水靖低下头。
“咳咳。”太上皇瞪。
“朕明白了。”水靖垂头丧气,“还是觉得探花长得居然还没有状元好看,很奇怪啊。”
太上皇气结,拂袖而去。一旁的大臣眼观鼻鼻观心,就当自己是布景板。
水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啊,不但赔了个妹妹,还让柳理落了个三元及第的好名声,他怎么想怎么气。这柳理怎么就这么好运呢?
太上皇离开之后,自然把这“趣事”告诉了正在聊天的太皇太后和水珏,太皇太后笑的前俯后仰,水珏也捂着嘴笑话她哥。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只以为水靖是不忿状元居然比探花还长得好,觉得有些别扭,只有水珏知道她哥真正的心思。
一旁的皇后听了,脸色也变了变,笑道:“若不是皇上第一次主持殿试,那柳理年纪太轻,探花也是不错的。”
“得了得了,你们夫妻两就一个想法,这样算夫妻连心?”太皇太后笑话道,“只是那孩子姓柳,可与京城那理国公有亲?”
“似乎并不是多亲近的关系,只是碰巧罢了。”太上皇对柳理略知一二,“那家开国之初也是国公,似乎封号是惠。和理国公家虽说都姓柳,但似乎祖上并无关系。不过因为姓氏相同,两家之后关系还不错。”
两个柳家并未连宗,但因着那份一样的姓氏,在两家人都还有人做官的时候,走的肯定比旁的人近些,那时候也互称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