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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威面无表情地与夏侯楙对视:
“这些酒,还有你所说的蜡烛,甚至洛阳大户人家求而不得的红糖,甚至这些年一直紧俏的毛料与绸缎。”
“这些东西,就算是在蜀国那边,若是没有门路,只怕也没有办法想买就买吧?”
看着夏侯威面有不愉之色,夏侯楙明白过来,对方难得过来一次,居然是兴师问罪?
但见他冷笑一声,反问道:“伱想说什么?”
“大魏与蜀虏誓不两立,他们会这么好心,给你卖这么多好东西?你别忘了,当年你在关中的时候,可是把……”
这一回是轮到夏侯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侯楙打断了:“闭嘴!”
但见夏侯楙面色通红,也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恼羞成怒,直接把手里酒杯也砸到地上。
“冯贼!冯贼之阴毒,当年谁人知晓?莫说是我,就算是换作他人,怕也是难逃此贼的毒计,怪我么?怎么能单单怪我!”
当年关中被某贼坑了犹不自知一事,实是夏侯楙这些年来一直无法愈合的伤疤。
不过幸好,这些年来,随着大魏在此贼手上吃的亏越来越多。
相比起来,当年关中一事,也就没有那么显眼了。
没想到夏侯威今日居然当着他的面说起此事,如何不让他又惊又怒。
“太傅连关中都丢了,冯贼袭取并州河东的时候,大魏诸多重臣,哪一个能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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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楙站了起来,怒视夏侯威,大概是气极,口沫开始乱飞:
“先帝……”
“好了!”夏侯威也跟着站起来,喝道,“不要再说下去了!”
两人如同斗鸡一般怒视了半天,最后还是夏侯楙首先坐了回去,拿起酒壶就是“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咳咳咳!”
没想到喝得太急,反是被呛到了。
他咳了好几下,把酒壶狠狠地放到案几上:
“为什么不说?凭什么不能说?这个大魏,我们夏侯家是有份的吧?这个大魏天下,不是曹氏一家打下来的吧?”
“你……”夏侯威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夏侯楙眼珠子已经红了:
“武皇帝和文皇帝留下了的偌大江山,才几年?这才几年!”
“我守关中的那些年,可没有丢过一寸国土,然后呢?”
“不过十年时间,就有人连丢三州之地,甚至被贼人吓得逃离洛阳,哈,哈哈哈!”
夏侯楙说着说着,疯癫似地笑起来。
“洛阳啊,大魏的都城,现在是姓曹还是姓司马,还不好说呢!”
“你醉了!”夏侯威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对夏侯楙说道,“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