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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番情形就被记录下来,以文书形式到了鄄城,然后又被曹操帐下刀笔吏誊抄后送到了军师戏志才手里,这才有了戏志才看到发笑的那一幕。
只是戏志才那声笑音未落,就听自己书房门“嘭”的一声打开,他家夫人高翠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看着他不言不语。
戏志才跟做贼被抓一样,“嗖”的一下把竹简藏在身后,然后看着高翠嬉笑道:“哎呀,毓秀啊,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也不让下人通报一声?”
高翠冷哼一声:“我倒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在自家院子里走动还需通报了?怎么,你做亏心事担心我看见了?”
戏志才立刻摆手:“没有,没有的事。我在这里不过就是在榻上躺得闷了,随便走走,走走而已。”
“随便走走?随便走走你就能走到书房?姓戏的,你当我是傻子呢?”
戏志才赶紧一把捂住嘴,陪着笑脸:“不敢不敢。夫人怎么可能是……不是,是我说错话了。这就出。”说着站起身,想趁着高翠不注意把竹简放回桌上,却被眼尖的高翠察觉动作,眯眼问道:“你手里舀的是什么?”
戏志才动作一僵,来不及藏起竹简,高翠就已经来到身前劈手夺过,展开一看,不由脸色一黑,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夫君,声音古怪:“你如今行啊你,都敢背着我偷偷搞小动作了。说,这是什么?”
戏志才抵着唇轻咳几声,然后低头特老实的回答:“是范县文若下的政令。”
高翠不听还好,一听立马眯眼挑眉,身上火气腾腾上冒。一把揪了戏志才耳朵:“你又看文书你又看文书你老老实实歇会儿不让人揪心会死啊?”
戏志才捂着耳朵吸着冷气连声告饶:“毓秀,你……嘶……疼疼……放手吧……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高翠狠狠瞪了他一眼,松开手没好气的说:“你知道错了?你每回都知道错了,你改了吗?行了,我也不为难你。现在我得厨房看看给你熬的药好了没,要是我回来的时候,你没在榻上好好躺着,哼哼……姓戏的,你知道会怎么样?”
戏志才听完高翠皮笑肉不笑的威胁后,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转身拉了门,丢给一句:“我这就休息”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高翠眨眼看着戏志才离开的方向,神色恍惚地回想起大夫的一句话:“夫人,戏大人这身子,实在不能在经劳碌了,不然……”
高翠闭上眼睛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渀佛想把刚才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赶走一样摇摇头。然后抬起下巴,握握拳,一脸平静地向厨房走。
等她把药碗端到卧房时,却发现戏志才已经半靠着榻帐,合眼睡着了。身上衣服没脱,毯子也只是搭了一角,手里的那卷舀来消遣的竹简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地上,他都没有察觉。高翠见此小心翼翼地放下药碗,捂着嘴轻手轻脚快步地走到了门外。望望戏娴闺房的方向后,又有些失神的望向大门,心里一个劲儿的祈祷:仲景先生,你倒是快些赶来呀。他这阵子精神已经越来越不济了,白天连那么会儿眨眼的功夫他都能睡下。可是一旦到了晚上又是咳得止不住,这样的情形到底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