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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妩偏头思考了下:“嗯,还没。算来应该是明年十月份才正式成年,及笄的话,恐怕得等后年上巳节了。”
郭嘉挑着眉,也不知道被出动了哪根儿神经,掰着手指比划说:“娴儿刚出生那会儿才这么大,我和文若、公则他们还都抱过。没想到这一眨眼都成大姑娘了。哎哟,岁月不饶人,老喽老喽。”说着郭嘉一脸惆怅地起身,很是忧郁地看向门外。
蔡妩见着这样突发感慨的郭嘉微微晃了晃神,正想说些什么就见郭嘉脸上表情一收,眼睛亮亮,声音欢快地对门外跑来跑去追小狗崽的自家儿子说:“奕儿,走走走,咱们去池塘抓鱼去。”
郭奕欢呼一声,放过那只被他“凌虐”的躲在旮旯里不肯出来的小狗,带着一身狗毛跑到郭嘉跟前抓着郭嘉的手摇啊荡啊的往前走。
蔡妩在屋里看着俩父子模样,额角不由挂起黑线:就说刚才郭嘉感叹时光流逝什么的太诡异,果然,他下一刻就带着儿子及时行乐去了。话说,你们爷俩到底对池塘里的鱼有多大怨念?钓个鱼有功无功不说,前几次你们弄得浑身水淋淋地回来还不够啊?一人被灌了一碗姜汤的教训记不住啊?
结果事实证明,这爷俩确实记不住教训。因为等晚饭的时候,蔡妩出门叫人吃饭就又看到一大一小俩落汤鸡一样的人正拿着小鱼篓,满脸灿烂地向她走来。小的那个还得瑟地跟她说:“娘,你看这是奕儿和爹爹钓上来的哟?咱们晚上喝鱼汤好不好?”
蔡妩绷着脸接了鱼篓,扭头瞪着郭嘉和郭奕,声色严厉:“回去换衣服去!还有,今晚没有鱼汤,只有姜汤!你省了吃鱼的心吧。”
郭奕和郭嘉对视一眼。大的那个挑挑眉,低头摸摸儿子脑袋,很没有气节地倒戈:“要听你娘的,回去喝姜汤。”小的那个听完,眼泪汪汪地瘪着嘴,揪着郭嘉衣摆委委屈屈地在一边:“能加糖吗?”
郭嘉迟疑了下,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前头蔡妩转身斩钉截铁说了句:“想都别想。不只不加糖。郭奕,你要是敢让我发现你把不加糖的药汤偷偷倒掉,你你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都得围着整个院子加跑两圈!”
郭奕听完立马垮下小脸,低下头提着地上石子,不甘不愿、满是沮丧地由老爹拉着往家里走。
而在同一时间的曹营,此刻却便是遍地白幡,三军批孝。中军主帐门外右侧高挂“报仇”,左侧悬着“雪恨”,进门入目的桌案上摆着一个上刻:“曹公嵩之灵位”的牌位。
牌位前的主位坐席上跪坐着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五短身材,鼻直口阔,唇边一圈短密的黑须修剪的妥帖光洁,此刻正拿着一封帛书,眉头紧皱地看完,眼睛眯起,一把扔掉:“陶恭祖擅杀我父,我兴兵报仇,他却闭城不出。如今刘玄德带兵来援,竟然又修书与我要求和解?他们把曹某当做何许人?哼,来人,把前来下书之人斩了。”
刚说完,他左手边戏志才就拱手出列:“主公,主公万万不可。今番征讨徐州,陶恭祖胆小懦弱之辈,难敌主公兵锋,只有闭城据战。但刘备远来救援,先礼后兵,姿态做足。主公不妨好言答复,轻慢其心。然后趁其不备,急兵攻城,则徐州可破。”
曹操听完沉吟思索了下,正要答话,就听门外亲兵一声请示:“主公,兖州流星快马急报。”
“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