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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隶眼角一抽,在这样的情况下又不能阻止杜行止说话,只能眼睁睁听着杜行止回答:“你不知道吗?长明叔在追求你妈妈,李隶就是长明叔的儿子啊。”
章泽面上的疑惑一下子不见了,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配上丝毫找不出笑意的神色,一时间竟然也慑人的很。
刀子般的目光刷刷朝着李隶丢去:“你是李叔叔的儿子?”
“我……”cnmlgb,李隶在心里一边戳杜行止的小人一边嘴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下弄巧成拙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听我解释。我一开始就是想看看你这个人怎么样,后来我就忘记跟你说了……”
章泽眨了眨眼,垂下用目光盯着地面,一下子心情变得好复杂。
李长峥皱了皱眉头,推开李隶又走近了章泽几步:“这臭小子一直没把自己是谁告诉你?嘿真是欠打。咱别理他,以后你就是我侄子了,我们李家的规矩就是疼弟弟,你就是李隶这辈儿的幺弟,你想揍他就随便揍。”
章泽却没有跟他开玩笑的心思,虚弱地笑了笑,眼神都变得尴尬起来:“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杜行止见气氛尴尬,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却一下子明白了。他眉头一下子皱紧,什么意思?李隶他还瞒着自己的身份去接近章泽?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啊?搞得跟微服私访巡视下政似的,侮辱谁呢?
他对李长峥点了点头,瞥了一旁没再开口的李隶一眼,恰好对上对方的视线,眼神里噼里啪啦的全是闪电。
操你大爷的我记住你了。
两个人努力用眼神表达出类似的话语。
杜行止揽着章泽朝边上带了带:“走,我陪你去洗个手。”
章泽没说话,垂头跟在杜行止之后离开了。
他心中确实有一点被侮辱的感觉,毕竟在正式确定身份之前被这样调查,很明显说明了对方不信任自己。往深了说,也是一种自恃身份的矜持考量。然而这种情绪只有短短的一瞬而已,章泽却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这样的做法。
毕竟章泽一家和李家之间,差别实在是太远了。
哪怕章母现在已经将生意做成了跨国企业,可这毕竟只是民营品牌,国内管辖这块区域的随处一个官员就能将P·D搅合的一团乱。中国如今还不能算是纯粹的资本社会,*那更是……
总而言之,在政界走出如此平坦道路的一家人是有绝对的资本表达出对他人的不信任的。章泽只是在接受之后,还有一点隐晦的难堪。这是根植在他心中两辈子不曾拔除的自卑,这辈子从离开淮兴之后,便再没有人用那种轻蔑的神态凌驾在他之上过,冷不丁触摸到一点跟上辈子接近的待遇,他反倒反应更大。
杜行止把他拉到洗手间,为他整理好领带,洗了把脸。俱乐部的卫生间都是单人的,附带换洗衣物和淋浴设备,以供在马场挥汗如雨后人们冲凉用。见章泽还是恹恹的的,杜行止有点心疼:“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还是说了好。”章泽叹了口气,“其实他做的也不过分,这段时间对我还挺好的,还替我公司拉了好几单生意……我只是一下子有点拧不过来,过会就好了。”
杜行止亲亲他的脸,叹口气把这人抱在怀里,他还宁愿章泽发场脾气,这样闷不吭声地把气咽到肚子里的习惯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令他每每得见都越发心疼。
章泽抱住他:“对了,你今天怎么也会到这里?”
“我是这里的会员,我记得我过告诉你的”杜行止见他他一脸茫然,补充道,“我秋天的时候不是一直说要带你来这里骑马吗?你说上课课没时间,上完课又是工作没时间。北京的马场又不多,我说的就是这里。”
“*。”章泽小声说,“你不会在这里养个小情儿吧?”
杜行止顿了顿,缓缓直起腰,将章泽从怀里拉了出来,两手撑住。
章泽:“?”
“情儿?”杜行止嘴里嚼着这个字,眼中闪过一道异芒,“好像还真有一个。”
章泽嘿嘿地笑:“谁啊?”
杜行止缓慢地吻住了他的嘴唇,手从腰部滑到章泽的后臀,一个使劲儿将章泽抱到了洗漱台上。
李长峥见人走了,回头踢了李隶小腿一脚:“死孩子,做事情越来越没分寸了。这事儿要是给你爸知道,打断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