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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母找了工作,不能不去。她本来想旷工一天,可章泽料想她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更大的作用,连哄带骗地让她去上班了。毕竟是工作,刚一上任就常常不在,让雇主怎么想?
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现在这个世道不都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这天鸡蛋饼摊收摊相当早,十点不到男摊主就骑着车子离开菜场了,女摊主坐在车边沿,路过章家摊位的时候恶狠狠的伸出手指点了点姐弟两个,声音从风中飘来:“狂!有你们哭的时候!”
她这种恨不得生吃了自己的态度来的莫名其妙,但也维持了相当不短的一段时间了。章泽不想和她多做计较,可心里又忍不住升起一丝警惕。
他很快就知道为什么那个女摊主会这么嚣张了。不到半个小时,菜场的摊贩们就慌乱了起来,两侧的路边围拢上一大群穿制服的执法队员,手上捧着厚厚的单据和记事本,堵住菜场前少数几个可以通车的通道,以一种瓮中捉鳖的姿态挨个登记了起来。
没有人想到他们会出现。摊贩们都是没有经营许可证的,但在目前的淮兴市来说,无经营许可的摊位在不影响交通的前提下允许摆摊是一种不用宣之于口的潜规则。省会城市想要发展就必须要吸纳更多的周边城市居民,外地人会给一个城市带来正面的经济助力,在这种正面影响下,此刻还未见端倪的秩序混乱简直不值一提。
这个年代甚至还没有城管一说,执法队的队员们也并没有后世妖魔化的官僚气息,他们有时还会在摊位上三三两两的喝酒来消磨上班时间,只要不是过分到将摊位摆在车道上,他们基本不会介入管理。
不止是章泽姐弟,就连在这个菜场摆了几年摊位的老板们也从没见过他们穿着制服这样一本正经开罚单的面目。
不过这些队员基本上在盘查了摊主几句后就三三两两散开了,颇有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姿态。但还不待章泽看明白其中的猫腻松口气,章家的摊位就围上了三四个制服笔挺的执法队员,为首一个正在埋头记事的男人出口问道:“摊主叫什么名字?”